帝江传说（三） 十年后物事人非情何在

第二天痴儿从桌上醒来已是巳时三刻。他检查了一下，补好的陶埙还能用。院子里有几个同伴在聊天，看痴儿蓬头垢面一副急匆匆的模样，不禁出言调侃：“哟，傻子这是去哪?”

“剑圣!”他胡乱理了下头发，“我帮他补的!”

“哎哟?不错啊，帮剑门三绝之一补东西，不错啊!怎么?补什么?”

痴儿拿出陶埙晃了晃，然后抓着它出了门，一路撞倒柴堆干货筐等无数，惹得院子里的几位频频发笑。

等跑到剑门那里，却被告知剑圣最近很忙。修罗大军日益逼近，作为中原剑门的代表人之一自然要四处奔走安抚人心，有了歇息也要拼命练剑备战不得休息。

痴儿很失望。因为他个人的问题，他没和其他人一起去商讨战略，而是来往与演武场和居所，不是练刀练内功就是盯着死活带来的刀插砖发呆。

他记得前辈们都说过，近战的几乎都是炮灰，只有强大自己才能活下来。

那天晚上，失眠的痴儿又碰到了剑圣，不过二人都忘了陶埙的事情。或许都是失眠的人，二人索性比了一场，刀光剑影间痴儿似乎回到了从前。

再交谈二人讨论的东西便深了，其实只是痴儿听，剑圣讲，一个听得津津有味一个讲得滔滔不绝。后来聊着聊着趣事也成了诉苦，痴儿静静地听着，剑圣也抓住了这个树洞拼命倒苦水。在剑圣讲到“幼时头曾被重伤留下伤疤”时，痴儿的眼神闪了一下，剑圣沉浸在诉苦中，并没有发现。

这二人起初只是失眠凑巧碰见，后来有了规律，最后竟到了半夜不见夜不能寐的程度。

后来大军压境，二人被扯去连夜看地图安排命令，最后在临战前一晚才得空聊了一会。

剑圣不是第一次出战，深知一场战斗的消耗，也历经了不少生离死别。和往常一样，他起了话头，不过话题颇为悲伤：“你说，这次战斗，我们会活下来吗?”

痴儿看着剑圣，再看看处于备战状态的城楼，垂下眼睛不回话。

四周一片寂静，周围的气氛极冷。

“走，回。”许久，痴儿难得打破了这冷冰冰的场面，“早睡。累。”

第二日晨，剑圣没有骑马，与数位同伴一起站在阵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