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江传说（二） 与剑圣少年的十年之约

痴儿劈手夺过陶埙，手捏住上面的孔窍试着吹了几下，没多久就找到了调子，然后在少年惊讶的目光下将他刚才吹奏的曲子流畅地重复了一遍，还改正了他的错误。

“你会这些?”少年睁大了眼睛。

“这个，第一次。略懂歌舞。”痴儿翻看了一下陶埙，将它扔回了少年手中。

“你还懂舞?”少年的声音拔高一调，眼珠子快瞪了出来。

“你吹，我跳。”

少年愣了愣，吹起一个略欢快的曲子，痴儿很快就和着音律舞起刀。他相貌本就不错，加上练了战技身段灵巧，一场随性舞花样百出，让少年忘了吹奏。陶埙掉落于地，少年呆呆地看着停下来的痴儿：“好厉害……”

“这很差。”痴儿摇摇头捡起陶埙塞回少年手中。这时已是辰时，练功场外已有了些许人影，痴儿不喜人多，便拉起少年的手，朝一个方向跑去。

“走。”

“去哪?”

痴儿不语，只是一路狂奔，少年随着他的步伐，不知不觉间竟跑出了老远。迎面吹来的风让他闭上了眼，再睁眼已经到了一条河的前面。

“这里，熟悉，想不起。”痴儿指了指四周的花草，一只脚踏进河水。

“你干什么?”见痴儿这般举动，少年大惊，连忙拉住他，防止他滑进河里。

“没事。”痴儿拍了拍少年，可他却依然不松手。

痴儿见少年死拦着他没法下河，只好作罢。

见痴儿放弃干傻事，少年长舒一口气：“哎，吓死我了!哪有不脱衣服下河的?你这么一身湿淋淋的回去不得找骂?来来来咱脱了衣服一块下，我看这里头鱼也不少……”

后来两人到了日上三竿才回去，挨了一顿臭批。

第二天早上二人在同一时刻同一地点再次见面。二人比武吹调下河摸鱼玩的不亦乐乎，不过都学了机灵早早回去。接着几天也是如此，直到战灵与魔巫的交流结束，那剑圣少年也将要离开。

那天两个人在河边坐了很久。

“白痴，我要走了。”一脸沮丧的少年抓起一块石头扔进河里。

痴儿鼻子里嗯了一声，眼睛望着石头沉下去的地方，看着石头渐渐下沉，最终消失在绿色的水中。

“会再见。”他说，“约，十年。”

少年转过头有些惊异地打量了痴儿一会，随即笑意上了脸，抬手给了痴儿一拳：“十年!”

“十年。”痴儿回击。

两人相视一笑，再次抬手，两拳相撞，发出清脆的“啪”的一声。

“再会之时，再做较量!”

兵器碰撞的声音激起了飞鸟，陶埙的声音在山间响起。